Raymond

午夜漫游

HP同人,ABO,德伏


1.


半夜一点钟,德拉科在那么一瞬间漫无目的地想了一会,嘴唇加倍地抖动着,他咬了一下口腔内侧, 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事情上来。他正游荡在五楼的走廊里,而费尔奇或者他那只肮脏的猫,可能会发现他。

那块大镜子并不处在楼梯附近,它更接近于全部走廊的中间部分,在一扇破门和一扇好门中间,他以前从来不曾想过要探听这两扇门有什么用,但是现在又迫切地想知道。或许,他轻轻地挪动脚步,脸上带着不强烈的情愿和微妙的好奇,这两种感觉混在一起,使他紧张得出了很多汗。

这该死的,让人厌烦的,充满智慧的阿不思。

他没法接近那个须发皆白的巫师,他想要表现得更好,却发现他的知识中不包括这一部分,他没法用任何方式去讨好校长,这让他挫败又畏惧。今天他的黑魔标记疼痛了起来,在上黑魔法防御课的时候,那个正在念书的粉色蛤蟆奇怪地看了马尔福一眼,因为他的胳膊剧烈地抖动,撞得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毫不夸张,跟打雷一样大声。

而波特要去见邓布利多了,波特上课之前收到了一卷羊皮纸,马尔福认为这不公平,他想用眼神把那个可恶的小子撕成碎片,可是波特正跟那个泥巴种和穷鬼说话,一直说话,而教授仍然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继续用平板的声音念着,仿佛看不见也听不见。

现在已经不疼了,马尔福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手臂,那里本来不应该有这个东西,但是黑魔王选中了他——他已经走到大镜子前面了,这很让人分心,他不能继续回忆。只好伸出手指在镜子边缘的第四个回转花纹那里,它轻微的凸起来,按下去,再伸出手把黑魔标记贴到镜子上。

镜子消失了,镜框后黝黑的洞穴露出本来面目,马尔福痛苦地举起魔杖,“荧光闪烁!”,他低声地念出咒语,他要去霍格沃德的小房子里,那本来是个疯汉的家,而上次巫师战争后就没有疯汉了,屋子空了下来,镜子在他身后缓缓合上了。

尽管德拉科举着魔杖,而魔杖正不可置疑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辉,他仍然感受到被黑暗吞没的阴冷。这种冷一直持续到他搬开布满灰尘的活板,颤颤巍巍地将腿伸出密道,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破屋的窗户已经坏掉,现在正被风吹得吱嘎作响,那肮脏的风也吹到他的脸上。

“黑魔王大人。”

他痛苦地按住黑魔标记,等待着神秘人的到来,他已经不会在背地里充满憧憬地叫黑魔王,因为发生了一些事,他低下沉重的头,仿佛那是个一千公斤的火龙脑袋,他脆弱的脖子支撑不住了。

“希望你是有好消息。”

跟随着啪的一声爆响,空气里传来黑魔王低沉冷酷的声音,他的脖子被狠狠地从后面捏住,黏湿的空气压抑了他的气管,无法呼吸的感觉整个把他攫住了,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那么长的时间,他们落在了马尔福家的庄园里。

德拉科痛苦地跪在地上,他刚刚被汗湿的头发全搭在了脸上,冰冷的风吹进他的衣服里,一回头就看到了卧室的窗户,他父亲最喜欢的样式。小马尔福回家了,这以前是非常令人愉悦的事实之一,但是现在他不敢愉悦,无力的手指抓着羊毛地毯,往前爬了几步抓住柔软的衣摆。

“对不起,我还没有,没有找到机会。”

“哦,你这无用的,卑微的小男孩。”

德拉科噤声了,因为黑魔王在斥责他,他谦卑地听从这些侮辱的词汇,但是黑魔王不说了,小马尔福感觉到头顶的阴影迅速降落。

“我把你叫来可不光是要听你说这种让我生气的话,到床上来。”

如果还有什么事情比没有无法完成任务,无法活下去,更加难过,就是现在,德拉科沉默地将巫师袍脱下去,露出白色的衬衣。他先是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脚踏,再爬上床,抑制住自己不停颤抖的双手,将身体牢牢地固定在黑魔王上方。

“那么我要亲吻您了。”

他低声地,卑怯地发问。

黑魔王没有说话,他闭上了眼睛,这很好,小马尔福内心呻吟了一声,不用看着那双瞳孔竖起的眼睛对自己很有帮助。于是他把脸埋在黑魔王的巫师袍上,那上头正散发着黑魔王的信息素,湿润的,幽微的,像是绵延在地下的暗河,他从来没有想过黑魔王竟是个omega,他窸窸窣窣地吻着眼前的衣袍,直到领口。

他没有想过,自己作为omega也可以被选中成为黑魔王的近侍,他轻轻地剥掉了那层束缚,黑魔王苍白削瘦的身体露出来。

他不穿衬衣,德拉科将这个事实摆在很多事情前面,除了伟大的黑魔王大人,次一级的事实就是,黑魔王不喜欢衬衣。德拉科再次将亲吻落到黑魔王身上,这次没有了魔法袍的阻隔,他吻到了冰凉的肌肤,用了一点舌头,沿着腹肌和人鱼线,然后利落地剥掉了黑魔王的裤子。

那根暗红的阴茎安安静静地垂在黑色的毛发里,德拉科将手臂抬起来,它已经不再抖动了,或许是因为勇敢,或许是因为习惯,因为今夜的幔帐熏了鼠尾草香,他说不好。

德拉科从没试过在别人面前硬起来,他的嘴唇正像是一个容器一样容纳着黑魔王的老二,这个词不是他会说的,老二。但是他知道别人怎么描述现在的情形,虽然是他按着黑魔王的大腿内侧,把它们打开,露出臀缝里湿润的穴。

他的手指伸进去了,将手指伸进黑魔王的屁股里,无论做过多少次都不会习惯的,魔杖就在黑魔王手里握着,自己随时都会死,德拉科用力地搅弄了一下那里,感受到了柔软。

“我要操您了。”

他再次低声地,卑怯的请求。

黑魔王的眼睛此时张开了,德拉科撸了两把自己的老二,扶着它去捅黑魔王的屁股,德拉科激烈地喘息了一声。他进入了一个美妙的天堂和冰冷的地狱,他耸动着腰部,把自己撞进去,而黑魔王正玩味地盯着小马尔福的表情。

那是纯粹的畏惧,像是一道美丽的闪电,小马尔福比他父亲可爱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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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德拉科可以感觉到他趴在被单上,熟悉的熏香和冷淡的信息素很快就让他明白了自己的位置,他内心呻吟了一声,手指揪紧了掌心下方的一块床单,支撑着自己慢慢地坐起来。黑魔王坐在窗前的扶手椅上,他的袍子松垮地把他包裹住了,年轻的马尔福刚刚清醒过来,变得愚钝而大胆,忽然感受到了畏惧以外的情绪。

黑魔王在许许多多口口相传的故事里,都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年轻人,他充满着令人信赖的气质,而且非常的漂亮——

不,德拉科及时地打断了自己的思绪,把眼睛从黑魔王斜开的领口上移动到他光着的脚背,哦不,德拉科低头用力地看着自己黏腻的大腿,像是一直到刚刚的那一刻忽然拥有了感觉。他弓着赤裸的身体去摸索魔杖,黑魔王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带着懒洋洋的神气。

“旋风扫净。”

皮肤上黏腻的感觉被祛除了,他现在干净而清爽,德拉科愣了那么一秒,继续膝行着爬到了床尾,用手指勾起衬衫领子。他刚才是晕过去了,小马尔福到了这个年纪,已经知道了世界上有多少种快活,他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曾经大声地说过“天堂之门”这种形容,但仅仅是知道而已,又或者,是地狱之门。

黑魔王此刻平和而冷淡,他的后背少有地靠在了椅背上,他们的信息素在空气中勾连到了一起,德拉科自己的杉木气息和黑魔王湿润的岩洞气息交融在一起,像是房间里下了一场大雨。

如果不是在这里,在这种时刻,德拉科或者会笑出来,不是嘲笑波特和韦斯莱那样的高声大笑,是对自己的嘲笑,小声的,维持在悄无声息那种程度的嗤笑。

无论他们共处的这种时刻多么平和安静,德拉科仍旧觉得荒唐,荒唐得叫人惊慌,像是还没从一场可怕的梦里脱身,或者醒来了发现自己变成一只白鼬。

黑魔王仍然坐在月光里,银色的光辉像是缎带一样伏在他的身上,叫他更苍白而且显得更虚弱,当然这是错觉。德拉科从前曾经非常希望黑魔王把那些混血的泥巴种驱逐,无数次地憧憬过他回来那一刻,马尔福是他忠实的仆人。

现在德拉科关于黑魔王的感觉已经变得非常暧昧,他想知道一会儿黑魔王会不会回到床上来,回到他们躺过的地方接着睡觉,他憧憬的时刻里从来没有刻画过黑魔王睡觉或者喝咖啡,更不要提湿润的信息素和屁股,发情期和勃起。

“我们该走了。”

小马尔福在喉咙里咕哝着,小声地,害怕打扰正闭着眼睛的黑魔王,月光更加明亮了一些,叫人想要伸手挡在他的眼皮上。

“到我面前来。”

德拉科不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但仍旧听从了命令,大步地走到黑魔王面前,跪在了他的脚边,他的腿还有点软,差一点靠在了黑魔王的膝盖上。天知道他失去意识之后又坚强地操了黑魔王多久,或者黑魔王对他用了夺魂咒。

“我希望看到你尽力,德拉科,机会不是等来的,是你自己创造得来的。”

“是的先生。”

“我不是你的先生,我是你的主人。”

黏湿的汗液再次从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涌出来,德拉科从他的愚钝里挣脱,重新进入了谨慎,他揪住了自己的袍子,听到自己的声带谦卑地震动着。

“是的,我的主人。”

“走吧,走吧。”

黑魔王从袍子里抽出法杖,在面前轻轻地挥动着,他苍白的手指有力地抓住了小马尔福的后颈。德拉科不敢再提这个话题,黑魔王厌恶抱怨,解释,或者他一律称为无用的开脱,无论如何就是还没有达到目的,德拉科甚至没有任何具体的计划去接近邓布利多。

在窒息的感觉中,他们来到了霍格沃德的小破屋,小马尔福掀开活板,最后一次看了一眼黑魔王,他蛇一样竖起的瞳孔,而后跪着爬到了地道里,魔杖尖端发出微弱的亮光。

他赶在蓝色的晨光照射进他的窗幔里之前躺了进去,在睡了大概十分钟后被高尔叫起来,那个有些愚蠢的大个子激烈地摇动着他的身体,轰隆隆地在他耳边喊着什么。

“醒醒!今天是变形课马尔福!醒醒你快醒醒!”

德拉科蹭地从床上窜起来,急急忙忙地穿好刚刚脱下的魔法袍,大概用了跟平时相比只有一半的时间来打理他的头发,而后他们匆忙地穿过门和楼梯,最后气喘吁吁地迟到了。

麦格教授那颗圆圆的发髻在他们面前晃动了一会儿,她不愿意转过来,自顾自地说着话。显然她对迟到的斯莱特林很不满,直到她说完了变形要点,他们要把一本书变成一只鸽子,才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三个。

“马尔福,希望你明白遵守时间的意义。”

“是的教授……”

是的先生。

今天的早些时候,他曾经跟黑魔王说过这句话,德拉科低着头的样子被误认为已经明白了错误,麦格教授允许他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的回答永远都会是,是的主人,没有什么先生。

月光下坐在软椅上的黑魔王从脑海中冲撞出来,他与那些冷血动物如此想像,平日里竖起的瞳孔在光的作用下变成了圆圆的黑色斑点,缀在他绿色的眼睛里。马尔福漫不经心地挥动着魔杖,在该长长地发音时只念了一声就越过去了。

他面前的书变成了一半是鸟类一半是封皮的怪物,它秃着脖子咬了德拉科一口,发出难听的“嘎嘎”声,像是一只野鸭子。

他要再去一次霍格沃德,凭他自己的力量无法伤害邓布利多,他要找到一样东西,或者可以用诅咒。

“德拉科·马尔福!”

“是的先生!”

全班的人都在看他,麦格教授皱巴巴的脸阴沉着。

“哦先生,请问马尔福先生,您有没有想过在变形课上用一些心呢,尊贵的先生?”

德拉科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嘎嘎怪叫的秃脖子鸟又啄了一口他的手,害得他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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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他们又要去霍格沃德了,是他们这些五年级的学生全部都到这个村子里,而不是他自己穿过长长的,幽暗的地道,再拆开活板到达这个充满巫师的,对他而言并不十分合适的地方。

德拉科走在队伍中间,他裹紧了围巾,高尔正走在前面帮他稍微地遮挡一些风雪,就算只露出了一双灰色的眼睛,也还是感觉到呼出的空气在睫毛上不断凝结成细碎的冰。他不得不想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被风雪吹得发晕的脑袋,哦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他望着太阳。

家养小精灵会让壁炉整天整天地烧着,傍晚的时候会点燃那些好闻的,杉木和其他魔药混合起来的香料,并且端来茶点。在马尔福家,在那些熟悉而安全的味道里,他会觉得轻微的疲倦,直到他上楼,去到自己的床上之前,都保持着这种有益睡眠的疲倦。

一切都不同了,家养小精灵被释放,这应该责怪波特,可是他的房间已经没什么用处,却是因为他会直接被带到神秘人的屋子里。那曾经是他父母屋子,他小时候在那儿,趴在他母亲的怀里躲避过巨大的令人震撼的雷声。一切都不同了,当然,因为伟大的黑魔王。

小马尔福在围巾里低低地笑出声来,苦涩地。

博金-博克黑魔法商店,德拉科这次充分地观察了身后和一些角落,确保波特不能跟踪他,踏入店里的时候能感觉到屋子里并不太温暖,各类物品混合在一起,还有一股腐烂的味道迎面扑来。那身材佝偻,头发油亮的店主不知道之前藏在哪里,却在他踏入之后出现在他两步以外的地方,谄笑着对他鞠了一躬。

他没有分给这个矮子过多的注意力,而是真正地观察店里的商品,黑魔法,便捷而强力的黑魔法。他心里想着阿不思,失去了从前跟着父亲来这里的时候那种悠游的心情。如果有什么道具能封存一种诅咒,不,那样太愚蠢了,先不说真的诅咒了邓布利多自己怎么能脱身,而是如果能接近他,就根本不必这样苦恼。

德拉科缓慢地踱着步子,思维中乱麻一样地纠缠着一大堆想法,居然走到了死角里。他转身想要离开,眼角却扫到了什么令人在意的东西,他转过身来正视它,是个柜子。他总觉得什么时候见过这个柜子,德拉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自己的下巴,这个愚蠢的,跟他一样高的胡桃木的柜子。

是蒙太!那个蠢货被关在柜子里!就是这个柜子!

魔法世界里并没有那么多巧合,如果两样东西是一样的,那它们一定有联系,德拉科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学校里,他要去求证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个柜子,并且问问那个傻瓜,却忽然地感受到了熟悉的疼痛。

他的黑魔标记,他用力地甩了一下胳膊,缓解那种灼烧似的痛苦,没想到一挥手打到了身后站着的博金,德拉科不耐烦地在喉咙里哼了一声,大步离开了商店。

这次他更加细心地观察身后是否有人,在风雪中匆匆地走向那间破屋子,因为最近寒冷的天气,它显得更加旧了,看起来摇摇欲坠,马尔福打开门,把身子从门缝里塞进来,再轻轻地关上。

他来了,在德拉科被门口的破鞋子绊了一跤,这没什么好责怪的,毕竟他很少从正门进来,可就在这种时候黑魔王来了。

小马尔福扑到了黑魔王的怀里,他身上残留着壁炉的温暖,并且——是哪个该死的仆人拿错了熏香?黑魔王身上是杉木的味道,德拉科在那一瞬间忽然感受到了情欲,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家,然后跟黑魔王一起待在床上。

黑魔王感受到了,小马尔福不经常这么激动,他满足了德拉科的愿望,他们经过了短到可以忽略的旅程,直接落在了家里的床上。

小马尔福这次鞋子都没有脱下来,他脚上的霜雪融化了,在被子上留下一团污迹,他急切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扣,然后脱下了黑魔王的魔法袍。他甚至都没有好好穿它!德拉科心中的念头差点把可怜的小家伙逼疯了,黑魔王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没有好好地穿衣服就幻影显形到了一片风雪里。

“请您原谅我。”

德拉科将嘴唇贴到黑魔王的胸腔上,那里跳动着一颗缓慢的心脏,就算他根本没有经历寒冷,只是站在了一间没有壁炉的屋子里而已,身体仍然是低温的。德拉科伸出舌头舔湿了那小块凸起的肋骨,接着向上,沿着锁骨抚弄,最后大胆地将一个吻落在了黑魔王颌角。

“我找到了机会,马上就会去尝试。”

灵活的手指离开了黑魔王的上身,探进了他的裤子,把前面那根阴茎撸硬了之后就探进了后穴,黑魔王默不作声地打开了双腿,并且夹住了德拉科的腰。

这太纵容了,德拉科感激涕零地觉得这可能是一种奖励,他褪下一点裤子把阴茎露出来,用手握住了黑魔王的腰,然后将自己埋了进去。

像是在操一块蛋糕那么软,德拉科把自己抽出来一点,然后加倍用力地再捅进去,他有些着迷于这样的感受。他快乐得像是每个曾经快乐的时刻,在他欢乐的空隙里黑魔王射在了他的肚子上,后穴紧紧地绞着他。他移动着阴茎加倍努力地操弄着,把一个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面前苍白的胸膛上,很快自己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些红润的颜色。

他要射出来了,他不想拔出来,德拉科将自己撑起来一点,非常勉强地,不情愿地,在黑魔王耳边说话。

“我要拔出来了。”

而后他听到一声喘息,他发誓他已经决定了拔出来,尽管他的老二在抗议,他的全部脑细胞都存在那根正在操黑魔王的老二里,这样的决定对他来说本来就很难了。他却在这时候听到了一声喘息,于是他就射了,在黑魔王的身体里。

他脱力了,可是在清醒的时候倒在黑魔王身上明显是不明智的,他抽出软著的老二,仍然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情愿,缓慢地爬到了旁边,然后仰面躺下。

他刚才做了什么。

小马尔福此刻敞着衣服,裤子脱了一半露出湿漉漉的阴茎,刚才他跟黑魔王来了一场自己单方面很快活的性爱,他操了黑魔王一顿。

梅林……

德拉科呻吟了一声,黑魔王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他想起了刚才那声喘息,或者根本没有,是自己的幻觉呢。

“你说你想到了办法。”

“是的,但我需要回到霍格沃茨。”

黑魔王又听见了那样卑怯的声音,刚才闭着眼睛微笑的小马尔福重新退回了黑暗里,他又开始哆嗦了,这个没用的小东西。

“那你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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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马尔福回到了学校里,他花了些力气去找蒙太,他们的课不太一样。而且,他被关了几天之后显得呆头呆脑的,克拉布说。总是说些奇怪的话,高尔补充,他是个蠢货,本来是个蠢货,现在是个更蠢的蠢货。德拉科忍着把眼睛翻到脑袋后面的冲动,让高尔和克拉布在魔药课下课的时候堵住他。

“你跟老师说你听见了什么?”

“没听见什么!”

蒙太戒备地举起了魔杖,五年级的马尔福是个跋扈的小子,他知道,还有旁边这两个大个子傻瓜,虽然成绩很差但是肌肉很强壮。

“你明明说你听见了人的声音!”

德拉科焦躁地走来走去,他用手指不断地梳着头顶的头发,另一只手急速地搓着衣摆,时不时停下来瞪蒙太一眼,高尔和克拉布举起了拳头,蒙太用胳膊捂住脸,盯着马尔福的脸想找到什么恶作剧的痕迹。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听见了什么,你感觉到了什么,你在柜子里的时候。”

“我动不了,但是我能听见博金-博克商店里的声音,又能听见有人经过放柜子的房间的声音,可是我动不了。”

“你怎么出来的?”

“幻影显形。”

蒙太把遮挡着脸的胳膊放了下来,但手里仍然握着魔杖,马尔福已经不再走动,他坐在了蒙太对面,希望得到更多信息。蒙太耸耸肩,表示就这些,然后就离开了,马尔福心不在焉地走去餐桌旁边吃他的午饭,克拉布在旁边发出巨大的咀嚼声。

他要去一次博金-博克商店,去询问一下那个“消失柜”,博金说的。或者应该先去看看学校里的柜子,决定了以后马尔福跟两个同伴打好招呼,他们跟着莱斯特林的学生队伍爬着楼梯去上魔咒课的时候拐了个弯,高尔拿着他的书包先去,马尔福去柜子那。他差一点就像是傻瓜蒙太一样钻了进去,但他及时阻止了自己,只需要再去一次霍格莫德。

煎熬地等到了晚上,德拉科举着魔杖再次走到了大镜子前面,穿过幽深的地道,来到了霍格莫德的小破屋里,他没感觉到黑魔王,这是第一次来此处不为了见他。啊神秘人,他的心中竟然发出了叹息,在黑夜里呼出一口白气,地道太窄了,他只穿了单薄的魔法袍,现在正感觉到身体里的热量在流失。

他得赶快走了,他推上了活板,在月光的照耀下穿过寂静的村子,正在急匆匆行进的时候忽然撞倒了一个人。是雪莉酒的味道,马尔福耸了耸鼻子,而后掏出魔杖指着面前的人,他有些紧张,用力喘了两口气才挑开了那个人脸上的头发——是三把扫帚的那个女人,叫什么罗斯默塔的。

她喝多了,醉醺醺地歪在墙上,不知道从哪儿来也不知道要上哪儿去,德拉科费力地把她拖到一边,用魔杖指着她的时候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

“阿瓦——”

“马尔福?小子,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不——夺魂咒!”

她不再问问题了,德拉科舔了舔嘴唇,感到了它裂开流出的血,他躲在她身后去了三把扫帚酒吧,在屋里罗斯默塔夫人招呼了他,给他端来了黄油啤酒,升起了壁炉。

他暖和过来了,并且意识到现在自己在校外有了一个同盟,这个女人是个非常便利的工具,他以后如果不方便来,就可以吩咐她。但还是要先去一次博金的商店,带着这个女人,对,带着她,德拉科心里冒出一个好想法。

他们造访了商店,博金披着袍子举着蜡烛走出来,看见马尔福之后就直起了身子,再看到罗斯默塔夫人显得更加惊讶,他的抬头纹马上就要蔓延到头皮上去了。

“博金,我希望你能修好那个消失柜,你知道的,为了……”

他止住了话头,满意地看见博金脸上的皱纹像是蛛丝一样颤动起来,他盯着马尔福身后的罗斯默塔夫人,闭着眼睛指了指。

“没关系,她是我们的人了。”

“夺魂咒……”

“是啊,你也要吗?”

“不不,我愿意效劳。”

“如果修好了,请让这位美丽的夫人联系我。”

马尔福发现计策奏效了,博金以为他有食死徒的帮忙,他得意地挽着那个头发蓬乱的女人,两个人一起走出去了。

他们回到了酒吧,马尔福伸手烤着火,脑子里急速地思考如何联系,他咕哝着各种不切实际的方法,罗斯默塔夫人把手伸进她的罐子里摇动了一下,掏出了两枚硬币。

“你要干什么?”

“这不是真正的钱币。”

她正如马尔福所愿地沉默寡言,没有过多地解释,只是默默地把钱币翻转过来。她用魔杖点了一下,它上面的字变了,马尔福抓过另一只,惊喜地发现另一只也变了。

“以后如果看到了什么,就用这个联系我,我们晚上见面。”

“好的。”

马尔福竖起了领子,打开门就是呼呼的夜风,他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对着屋里温暖的火光轻轻地提出另外一个要求。

“如果阿不思·邓布利多,你见到他了,也告诉我。”

那中了夺魂咒的女人有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他匆匆地赶回去,在地道里用念咒把自己的鞋子烘干,然后回到了宿舍里。

他们陆陆续续地送了点小东西给邓布利多,一种试探而已,差点杀了韦斯莱算是一个坏消息,因为韦斯莱并没死。博金-博克总是在敷衍他,说快了,就快要修好了,马尔福心急如焚,他妈妈送来了猫头鹰,当然不是说她的思念,而是隐晦地提出,你的事情完成了吗,或者可以去找西弗勒斯的帮忙。

他不是那么没用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得到太多黑魔王的信任了,他总是认为他很愚蠢,在昨天早上,他甚至在责问他!说他愚蠢!他不愚蠢,他想到了如何让食死徒进入学校,他们会控制学校,阿不思邓布利多再也不能一手掌握着学校的一切了,泥巴种……

可是他现在,此时此刻没有丝毫办法回应这封信,母亲信中小心翼翼的措辞,和简短的问候,都让他内心充满了恐惧,他要被杀了。

德拉科·马尔福得意忘形,以为获取了黑魔王的欢心,而实际上他的,和他家人的性命就维系在那一根头发丝一样细的钢丝上,这叫他无法冷静地去上下一堂课,他漫无目的地疯跑,想要现在就通过地道去到博金商店,命令那个老秃子立刻修好柜子。

最后他终于累了,他走进走廊尽头的盥洗室,伸出手接了一捧水,那个死了大概一万年的女鬼正在看着他。德拉科在镜子里冲着她难看地笑了一下,她说的话没人相信,他想,忽然就在这个该死的狭小的房间里放声痛哭。

桃金娘从没见过哪个男孩子哭得这么伤心,她捧起他的脸安慰他,听他颠三倒四地说自己会被杀掉,然后,然后波特就来了。

德拉科从没想过死亡,他离死亡这么近,愚蠢的西弗勒斯低下头看着他,他流了很多血,头很晕,他想,太难受了。如果是这种感觉,他不希望自己死,也不想要母亲死,还有在阿兹卡班的父亲,他们都不能死。

他在医疗室醒来了,他要知道柜子修好了没有,他口袋里随时都装着硬币,他询问了酒吧的女主人,回答是没有。德拉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今天他经受了死亡的威胁,他准备去给那个老头一点教训。

德拉科跌跌撞撞地奔向大镜子,他没有观察费尔奇那个哑炮,也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他进了地道,费了比平时更大的力气推开活板,然后他闻到了雨的味道。

“你这愚蠢的男孩。”

德拉科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他显得太懦弱了,他知道。但是他不受控制地单膝跪下,他抓住了黑魔王的手,颤抖地吻了它一下,眼泪把手指都沾湿了。

“我今天差一点死了。”

他们没有幻影显形到任何地方,德拉科躺在那张硬邦邦的床上,椅子已经被虫蛀光了,所以黑魔王也坐在了床边。

“您知道吗,我今天差一点死了。”

他喃喃地重复了一次,眼睛疲惫地闭上了,在睡着之前最后看了一眼黑魔王红色的蛇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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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德拉科花了更多的时间在修复消失柜上,那天与黑魔王不期然的会面仿佛给了他用不完的勇气,他越来越多地躲进有求必应屋,用各种零散的时间来测试它的稳定性。一开始是一颗纽扣,小马尔福谨慎地用魔杖将那个小东西缓慢地举到空中,而后放进柜子里,他关上门,再打开,再后来是老鼠,鸽子这些小型动物,最近一次他实验了一头猫头鹰。

罗斯默塔夫人给他发了讯号,邓布利多出门了,和波特,他们会喝一杯。

如果还需要经历漫长的等待,那么这一刻已经不需要质疑,就是最合适的时候。马尔福自己走进了消失柜,并出现在了博金-博克魔法商店。博金在听见柜子响了的时候就知道马尔福又运了什么东西过来,他不情愿地走过去打开柜门,却被冷然迈出柜子的小马尔福吓得一哆嗦。

“我想是时候了。”

年轻的马尔福展现出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辉,博金畏缩地将自己缩进柜台里,当做没有看见那些急匆匆撞进店里的巫师。他们戴着帽兜,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自己的脸,可是身上的煞气遮不住,他们跟随着马尔福的脚步鱼贯踏进柜子,渐渐全部消失了。

他们出现在了有求必应屋的那个光秃秃的房间里,德拉科没有为它想象什么炫目的外表和多样的用途,它只是用来放置消失柜的一个屋子,现在它又变得足够大了,这就足够。

最后一个食死徒,那粗野的,蛮横的狼人格雷伯克,也从柜子里踏出来了。一开始是格雷伯克的随从欢呼了一声,剩下的人互相观望,也露出了笑容,他们在霍格沃茨里了!于是所有人都大声地叫嚷起来,他们要去击杀邓布利多,要好好羞辱一顿这个自大的巫师。

小马尔福忽然听见了有人开门的声音,他想,不会是错觉。

“哦小子,你是不是害怕了?见过血吗?”

狼人露出一排不整齐的牙齿,德拉科被他一肘击中了胸口,弯下腰大声地咳嗽了一声。旁边的食死徒很快就嚷嚷起来,把格雷伯克拉开了。

“黑魔王说要他亲手,‘亲手’杀死邓布利多,你这蠢货你把他弄死了怎么办!”

“闭嘴!”

两个凶恶的人吵起来不是什么特别好看的场景,马尔福又看了一眼门口,他确定有人想要进来,他用手拉了一下那个女巫,她脸上还带着急躁的表情,转过来的时候没有收敛好。

“干什么小子?”

“真的有人,你去把她弄走,邓布利多快要回来了,他只是喝一杯,不能让外面的人阻碍我们。”

女巫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她其实还想再气势汹汹地走回来,冲马尔福家的小男孩喊一声闭嘴,根本没什么人在外面。但是在外面真的有个醉醺醺的傻瓜,那女人蓬乱着头发,打着酒嗝,困惑地摸索着门把手。

她施了个混乱咒,提溜着那人不合体的巫师袍把她扔了出去,而后她回头大吼了一声,当然,不是对着马尔福。

“别吵了我们该走了!”

争吵暂时结束了,他们按照马尔福的指导去塔顶悬挂了黑魔标记。当然地,邓布利多急匆匆地赶回来了,他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德拉科几乎握不住魔杖,可他想起了黑魔王,红色的,竖立着的瞳孔。

“除你武器!”

该死的,智慧的,偏袒波特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德拉科想要鼓起勇气,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鼓起了勇气,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他无法杀死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长现在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大概有两米那么高,德拉科的勇气跪在了他的脚下。

但很快他就不能犹豫了,因为食死徒来了,他们威逼着他,德拉科轻轻地对自己摇着头,他做不到,做不到的,他颤抖地挥动着魔杖,尽是些无意义的动作。

幸好西弗勒斯杀死了邓布利多,他好像是也跟着死去了一样,他被斯内普像是一个大个儿的鼻涕虫一样拖来拖去,他发过誓,德拉科想,他妈妈说的,斯内普发过誓要保护他。于是他晕过去了,非常放心地,直到在充满着湿润气息的房间里醒来,他都没能清楚地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坐了起来,发现魔法袍的下摆整个翻上来了,他的脸上都蹭了一些泥,马尔福懵懵懂懂地抬起胳膊,用袖子轻轻地蹭着脸颊上的一块污迹。黑魔王不在屋子里,可是他在这儿呆了很久,他应该是去听取西弗勒斯的话,听黑魔王最忠心的仆人,如何英勇地杀死了他的宿敌,阿不思·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死了,马尔福灰色的瞳孔扩大了一圈,他脑子里嗡嗡的响,无法把这几个词串联成一句话,他在黑魔王的屋子里睡了又醒来,然后再次睡去,最后他醒来的时候被他妈妈抓着领子,他们抓住波特了。

他不知道,他不认识波特。

他懦弱的样子一定丢光了妈妈的脸,但是没人看他了,马尔福一家都不是好仆人,黑魔王已经不信任他们了。德拉科自己站在窗边,然后坐在了黑魔王的那张椅子上,他长久地注视窗外的景物,直到黯淡的湿润气息重新浓郁起来。

“需要我吻您吗?”

小马尔福此时的样子大约比中了夺魂咒还不如,黑魔王的心情格外地好,以至于根本不想要惩罚这个一开始就是这幅样子的德拉科,他抬起小马尔福的下巴,惊讶地发现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居然已经瘦成这样了吗。

“不需要。”

德拉科满头大汗地伏在黑魔王身上,他费力地喘息着,不记得今天到底有没有吃过午餐,或者随便哪一餐。黑魔王的身体滑腻冰冷,他用了很大力气还是抓不住眼前的肩膀,只好把手撑在床上,这样他们的胸膛就不可避免地贴到了一起。

砰砰,砰砰。

黑魔王的心跳,德拉科抬起头甩掉发梢上的汗珠,下身不停歇地抽插着。伟大的黑魔王,他已经拥有了全世界了,德拉科模模糊糊地把自己拔出来,撸动了两下射在了床单上,他灰色的瞳孔闪烁着,倒映出闭着眼睛愉悦的黑魔王。

他像是在狂欢的中心。

他确实在狂欢的中心,以死亡,以失败,以不可挽回的消逝。

那大约是德拉科见过最好的狂欢,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地笑,大声的呼号,他被拥抱着,小心避开人群,避开视线的焦点。

德拉科·马尔福没有感到高兴,他在心中为黑魔王,为小汤姆·里德尔哀悼。

我忠于您,直到您的最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