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do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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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没打算要这样做,但他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从伊布奇手下活着逃走的可能性。对方给了他时间,他原本可以用来逃跑,开枪,或者随便说点儿什么。但赤鹿只是孤注一掷地任由手枪滑落,雄狮在此期间缄默地打量他,仿佛打量着一件奢侈却无用的礼物。


他很快就知道自己赌错了。


即使是在黑暗的隧道里,路易也能察觉对方正对着自己展露那副既用于警戒又能带来威胁的利齿,他屏息静气地等待着,直到对方沉重有力的呼吸停留在他的脖颈近旁,雄狮勃发的愤怒像一阵狂风,夹带着浓重的气味,是他曾在黑市闻嗅过的新鲜血腥的气味,浓重地仿佛有色,有实质,让人恍惚不已,刺痛他的每一寸皮毛。


那么,这就是了。他的皮肉和骨骼会在经过两三次咀嚼后变成模糊的肉糜,然后整个被拆吃入腹。狮子组的年轻老大曾像每一名同龄人那样想象过自己的死亡,而现在,雄狮的体温灼热地如同尚未熄灭的火炭,提醒他他会像阿德勒那样死得尖锐鲜活,而不是凡人一般无疾而终。这不是个好的结局,但也算不上特别差。赤鹿微微走神,接受狮子组的交易几乎等同于吃下一块混杂荆棘和毒药的蜜糖,现在,终于临到他被蜜糖做成的刀子开膛破肚的时刻。


狮子将膝盖卡进他的两腿之间,拉开和路易的距离。草食动物在黑暗中无法视物,但他依旧瞪着两只圆鼓鼓的眼睛,茫然的望向头顶,这勾起了雄狮的一些回忆,狮子居高临下地笑了,虽然那只是笑意低沉的在喉部回响。他按住路易的腰腹,这让路易想起哈鲁的手,但哈鲁的触碰是软的,轻柔的,不会粗暴地抚摸他的皮毛,也不会用拇指挤按他的喉结。它们在他赤裸的胸膛、小腹和腿上流连,路易露出一丝非常细微,但确实存在的惶恐神情,他告诉自己这只是要被活活撕成碎片的前奏,也许狮子正在考虑该从哪里下口。可现实拉拽他走向一个从没想象过的方向,停在双腿间的触碰让他想干脆就这么晕过去,年轻的赤鹿奋力挣扎起来,可他的反抗效果甚微,雄狮轻松地折起他的腿,石像般沉重身躯压得他无法呼吸,路易抓住把车窗扶手和自己的手腕捆在一起的领带,想把自己从对方身下拉出来,但在这窄小车厢里被固定成这样令人难堪的姿势,羞耻和困惑狂乱地罩下来,牢牢将他捂紧。路易在一片混乱里听见对方说了句什么,之后雄狮的鬃毛垂到他的脸上,那些热烫的手指往两边使力,把性器直挺挺地操进他的身体里。


没有足够的润滑与扩张的帮助,这样的事情对双方而言都只是痛苦的折磨。赤鹿屏住呼吸,一刻也不敢动弹,害怕任何微小的动静都会让自己被那种无处排解的胀痛从中间撕成两半。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急剧砰跳,而伏在身上的雄狮倒吸一口气,把毛茸茸的头部靠进他的颈窝,热呼呼的气息有些发抖。


赤鹿的眼泪是在他的亲信终于动起来时流出来的。路易语无伦次地喊着雄狮的名字,仿佛背叛了他又压在他身上的是另一头狮子,而他最信任的人会把他从这场噩梦里拯救出去。雄狮因为路易的呼喊怔忡片刻,他从赤鹿的双腿间抽身出来,调整了一下姿势,第二次操进路易体内。


他在操路易。


雄狮不想和路易做爱,只想贪婪地操他。所以他根本不在乎路易的感受,也不在乎自己泛酸的眼眶,他把赤鹿压在座椅上,用鲁莽的方式倾泻私欲,把自己牢固地钉进年轻赤鹿的身体里。路易的痛呼随着狮子挺动的节奏变得断续起来,不仔细听是无法分辨夹在其中的呜咽的。那些粗粝的肉刺像无数柄刀一样扎入他,猫科动物的每次进出都让赤鹿眼前冒起星星,他勉强撑起一条腿想把雄狮从自己身上蹬开,但对方抓紧他的脚踝,反而借此机会重重顶进路易柔软的内部,在他湿热的肉里搅动。赤鹿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哭得这么尖利,如果面前有一面镜子,他或许能看见自己被疼痛模糊的五官,口水从张开的嘴边流下来,皮毛上湿漉漉的全是冷汗。好在不多时路易就感觉不出这些无法承受的痛楚了,留给他的只剩下异样的麻木和晃荡的视野,他瞪着头顶的一片黑暗,直到因为脱力而昏沉地闭上眼睛。





路易再睁眼时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了。车子似乎是停在隧道口,路灯从车窗投进刺眼的光线。他发觉自己身上盖着一件西装,腰部以下的地方充满了火烧般的钝痛。有人坐在旁边。赤鹿忍痛蜷成一团,迟滞地把自己遮起来。


我刚才做了个梦,一个不好的梦。他突然磕磕绊绊的恳求道,声音嘶哑,眼泪很快就浸透了盖在脸上的西装。


但伊布奇始终没给他一点儿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