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doing

Untitled


A

All or Nothing

不见了。

这里也没有。

掉在哪里了,会不会是落在天桥下面,或者在救护车上…

赤鹿翻来覆去地检查衣服口袋,但他始终没有找到那两根狮子鬃毛。路易倒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他还能感觉到自己骨肉分离的右腿,每寸皮肉都在穿来尖锐的疼痛,它是如此剧烈,却无法填满心头小小的空洞。

他连与伊布奇有关的最后一样东西都失去了。




B

Bound

“你是小孩子吗,剪掉一缕鬃毛就为了和我的毛发缠在一起放进护身符?丑死了,别靠过来!”




C

Coffee

“x月x日,星期x,晴。

昨天从打工的咖啡店得到证实,麝香猫咖啡确实会加重肉食动物的欲求,各方面的。我之前还以为那只是个噱头。

“我不该因为对在旁边等着接我下班的伊布奇感到心软,就自费给他点了一杯…这头狮子在自控方面太差劲了,他就不能想想他这么做,我要怎样顶着一身牙印去上课。”




D

Don’t you ever leave me

“你疯了!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雄狮依然在咀嚼。一部分血痂凝固在他的鬃毛上,另一部分暗红色的液体从他的嘴唇间溢出来。赤鹿面色苍白得令人恐惧,两条腿从膝盖往下完全消失,罪魁祸首正把路易抱在怀里,吞吃着他的血肉。

“他不会死,只是没法再逃跑了。而我…你不明白,菲利,我得确保他不会离开我…我们。”



E

Everybody knows

“他们都知道了?”

“不会的,别担心。他们不过是以为我牺牲了色相才爬上你亲信的位置。”



F

Failure

“我又失败了,雷格西。”

“失、失败?”

“那条隧道。不管我回来多少次,不管我为此改变多少,总是那条隧道…他总是死在那里,这一天或者下一天,这一次或者下一次。我试了太多的办法,可情况总是变得更糟,我已经束手无策了,整件事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你要记住我的话,他们的老大有枪,你不能手软,你得杀了他。”

“什么隧道,哪来的老大,我为什么要杀人。路易前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是新排练的话剧吗?”

“我不能和他见面。我会害死他的。”




G

Guard

“你父亲怎么会让我这种危险的肉食动物担任下一任号角财团社长的保镖?”

“我跟他说要是他不同意,那他就没有继承人了。”




H

Hyacinth

杏希尊重自己的家人,所以在丈夫死后她也替他保持着那个古怪的习惯,在每年的除夕夜买一束白色风信子,摆在他书桌上的玻璃小瓶旁边。




I

I Knew

“伊布奇,你觉得…你觉得我看起来孤独吗?”

狮子组的老大靠着天台栏杆,正眺望远方热闹的城市。雄狮直起身子,认真地问他。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

“我…加入戏剧社也好,加入狮子组也好,我的父亲总是那么疏远,而我也其实没什么朋友。从懂事到现在,我不停地在其中挣扎、反抗,以期有生之年可以留下一些看得见的痕迹。但…这太困难了,除了得到那些阻力和压力,我好像只是在把这个世界越推越远…远到就算是你的爱心沙拉或者一群围着我喵喵叫的大猫咪也拯救不了。”

路易试图开个小玩笑,但他勉强提起的嘴角只让人觉得苦涩,伊布奇更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他早注意到赤鹿最近的状态并不好,但他以为路易只是有一些年轻人的烦恼。

“听我说,路易。没有人会因为孤身一人而孤独。

“你的父亲疏远你是因为他不懂得该怎样表达爱,你没有多少朋友是因为你有一个不可改变的自我。你不会因为孤身一人而孤独,因为除却旁人,除了你的父亲,你的同学,狮子组,或者我,除了这些之外,你的内心,你的脑袋里都还充斥着整个世界,不管是好是坏,是美是恶,你总会被这个世界填满,而这只是一个起点,不管你有多孤独,多寂寞,你…和世界是一体的,你并不是真正的孤独。这不是孤独,路易,这只是接纳整个世界,和承受你自己。”

路易把头埋进雄狮怀里,他们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过了许久,赤鹿的声音才闷闷地传出来。

“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雄狮万分爱怜地拍拍他的后背。

“因为我也曾和你一样是个年轻人呀。”



J

Jail

路易的力量无法困住一头雄狮,但他的感情可以。



K

Kiss

那是一个亲昵而漫长的吻,是捕食者和猎物的紧密相拥,他们的舌头在彼此的口腔中你争我夺,针锋相对而又相互勾连,雄狮用舌尖舔抿他的上颚,赤鹿用舌侧摩擦对方的齿龈,每个微小的变化都能够带来一阵令人绷紧神经的颤栗。

“对于一个刚刚年满十八岁的少年人来说,你的吻技有点太好了。”

“对于一个混迹黑市十几年的中年人来说,你的吻技有点太差了。”




L

Learn

这是路易以狮子组成员的身份,第一次让双手沾上鲜血,他们甚至为此举办聚餐,庆祝老大终于成为真正的黑社会。

但路易知道在房间里拿着刀子的人不是自己。他发抖的双手根本握不住刀柄,是伊布奇抱紧他,牵着他的双手刺进去的。而几天过去了,当时的画面依然在他脑中翻滚,那些全部翻开的皮肉,白森森的肋骨和被薄膜包裹着的柔嫩内脏。

路易一直在学,学着像他那样抽烟喝酒,学着像他那样吃肉。但这个他不行。他永远学不会像伊布奇这样杀人。




M

Mask

真正的伊布奇是一头贪婪的,无耻的,不知餍足的狮子。

但只表现在床上,在路易面前。




N

Narcissism

(*http://tartus.lofter.com/post/30999315_1c6920272

“我有一个疑惑。”

“讲。”

“您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您的情人们见面了。是因为我的缘故吗?我是说,自从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您、您就…”

年长的赤鹿把报纸从面前挪开,向来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匪夷所思的神色。

“告诉我,现在的年轻猫科都像你一样自恋吗?闭嘴,然后带上你的脑子给我滚出去。”




O

Oath

“哈…哈哈…你居然和菲利许下这种约定…”

赤鹿放声大笑。

“那我呢?那我们之间的,要怎么办?”




P

Patience

不要自责,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就算需要割舍部分利益,狮子组也能很快在其他场子里找回来的。伊布奇安慰着懊恼万分的赤鹿。路易聪慧、敏锐又有力量,唯一的缺点就是他还太年轻,在犯错时缺乏沉着和有力的应对手段。

但伊布奇坚信路易能走得更远,创造出一片可观的基业。而自己作为他最信任的属下,会有充足的耐心去灌溉这棵纤细的橡树幼苗,直到他长成参天巨树。




Q

Quit

“我不知道狮子组对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你不能这么一走了之,这场交易里没有名为退出的选项。你和我之间也没有。”




R

Resist

“行行好,把你的嘴闭上,再这样下去我都能在你的口水里洗澡了。”

“你不能对抱着一整头鹿的狮子要求太多!”

“可为什么我觉得感到饿的并不是你的胃呢?”

于是他就被放弃抵抗欲望的雄狮“吃”了个一干二净。




S

Stupidest

(*http://tartus.lofter.com/post/30999315_1c6bfa064

收养一只活饵绝对是菲利所见过的最愚蠢的决定。




T

Time

赤鹿陷入对久远过往的回忆中。

纯白的侏儒兔女孩。天真却鲁莽的大灰狼。热情自信的学妹…

那头雄狮。

他的私下帮助。认真的交谈和经验传授。相互信任。火并中的保护。月夜下的酒后失言。陷进彼此皮毛里的手指。

路易摸了摸断腿。

那些不可思议的时刻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U

Unhealthy,Unwise,Un...

一段不健康的关系包含了太多因素。性别,异种族,肉食与草食的天性鸿沟,过大的年龄差距。年轻的赤鹿选择和中年非洲狮在一起怎么看都不算是个正确的选择,他们的感情是不明智的,不合理的,甚至可以说是不道德的。

但他们对拥有彼此感到幸福。这就足以抵消所有的不确定了。




V

Virgin

“这是我第一次和草食动物做。”

“这不是我的第一次,但和肉食动物也是头一回。”

“至少我们两个在这方面都是对方的第一次。”




W

Wake me up

“我做了个梦…”

雄狮把头埋在路易的胸口上。伊布奇在半夜醒来时发现路易坐在床边发怔,他把赤鹿拉回被子里,温柔地问他发生了什么。

“是一个很黑的…黑得我看不清周围的地方,你坐在驾驶位说你很累,然后睡着了…”

“你梦见我在开车的时候睡着了?”

路易握住了伊布奇的手,雄狮的手指粗长,手掌宽大,赤鹿的手可以被他轻易收纳在掌心,他的皮肤就像是一块烙铁般灼烫,和梦里冰冷的温度截然相反。

“你太累了,睡得很熟,我叫不醒你。”

“一定是因为你用错了方式。下一次你可以试试亲吻,我保证我会立刻醒来。”




X

Xanax

他盯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两瓶药,它们从外观上看起来完全相同,疗效也是,区别在于左边那瓶是家庭医生刚刚为自己开的,右边那瓶是从被转交给他的遗物里找到的。

路易吃下一片药,想着永远也不用再吃药的伊布奇。




Y

You

“牙刷,钥匙,衬衣,看看你掉的这些毛…父亲他今天下午就要过来,快点把属于你的东西都带走,一件也别留下。”

“等等,还有一个…”被推出门外的伊布奇按着门框,折回半个身体,“还有一个没带走。”

“什么东西?我去帮你拿…”

路易快要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他转身想要进屋,却被雄狮抓住手腕,轻巧地圈进怀里。

“你啊。只属于我的情人。”




Z

Zero

“你总是抱怨我的学校太远,现在好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是零。”

“而我一心想让它变成负数。”

赤鹿在伊布奇的怀抱里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久别相见后对方会说出这样赤裸裸的情话,可伊布奇的眼神在说完这句话后明显变得炽热了。路易叹一口气,只得任由雄狮把想法付诸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