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雨 第八章 片段

前后文见lofter。

“噢。”布鲁斯说，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似乎在沉吟，接着，脱口而出：“你有能力的时候还能跟人上床吗？是怎么做到的？”随后他努力克制住了自己，“呃，不好意思，但这个问题我想了有一会儿了。”

“我能跟人上床。”克拉克说，“就是……”他寻思着合适的形容词。现在，他坐在这里，毫无能力，周围只有轻轻的雨声和噼啪作响的火焰，这几乎超出了他的想象。“总有一部分的我得有意识地努力少听一点，少看一点，少感受一点。就像那些侵入性思维，你可以学着不去想它们，但你必须要有意识地去做。这已经成为我的第二天性了，成为了习惯。但……肯定不一样。不，我想……”他伸出手，手掌覆上布鲁斯的手，“我想体验完全迷失自己的感觉。和你。”

“啊。”布鲁斯揉了揉下颌，“所以你想做什么？”

克拉克的心漏了一拍。“什么都想。”他热忱地说，“我不能——你别让我选择。我相信你。”

听到克拉克的话，布鲁斯眼中闪过某种复杂而痛苦的东西。他吸了一口气。“好吧。”他说，“如果你真的相信我，我确实有事相求。”

克拉克仰躺在扔在客厅石板上的毛毯之上。布鲁斯不想带他到黑洞洞的卧室里去，他忍受不了。再也不要黑暗了。这里有窗户，有着从窗户射进来的雾蒙蒙的银光。这里就是最好的地方。

克拉克腹部有一道浅浅的擦痕，很长。黑莓木的枝条曾划破他的衣服，留下了这道痕迹。牛仔裤上部胯骨的位置有一块淤痕。在黑暗的洞穴中，他曾撞上了什么。布鲁斯嘴唇轻轻压上着两块小小的伤口，听到克拉克不成语句的声音和雨声彻底交融。他把克拉克的毛衣推高，露出更多的皮肤。他沉醉在眼前的景象里，近乎敬畏地抚过了一条条肋骨。孩提时代的记忆突然袭来，“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满是荣光与真理”**，仿若透过彩色玻璃的光，仿若熏香的味道。他坚定地摒除了这个念头，就像他压制了对氪星人生理的好奇一样。这里没有神，只有两个人。然而，他的指尖却颤抖了，许久，才又稳住。

他能听见克拉克在触碰之下愈发急促的呼吸。手慢慢挪向乳头时，克拉克突然动了。他从毛衣里钻出来，满脸通红、头发蓬乱地对着布鲁斯胜利地笑了起来。布鲁斯的手擦过了他的乳尖，克拉克的笑容被惊讶与愉悦取代。他的眼半阖上了。“这感觉……”他说不下去了。

长长的静默后，布鲁斯指尖碰上了另一个乳头。在他擦上之前，他能感觉克拉克因期待而绷紧的身躯。他颤抖地吐了口气。“感觉如何？”

“感觉像一切。”克拉克说，“像……一切。”

“我不希望我从此中取得满足。”布鲁斯说，“我希望这是关于你的。是我，让你感受。”感受到除疼痛与恐惧以外的事物。他没把这话说出口。我想知道我能给你带来快乐。“我希望我的满足来自于你的满足。”

克拉克久久地看着他，微微侧过了头。他的视线似乎穿透了布鲁斯，读着他的灵魂。接着，他笑了。

“就这一次。”他说，仿佛一个承诺。

布鲁斯在他上方弯过身，克拉克的咽喉在他唇下颤动。他脱下克拉克的衣服，品味着他的微笑。他喜爱那微笑在他最终触碰上他时摇摇欲坠的景象，他抚着他，耐心摆弄。

“太……”克拉克喘不上气。他挺胯，挺入布鲁斯的触碰里。“噢！”他伸手攥住布鲁斯的领子，像溺水的人抓住桅杆，“太……这太……别停。“

布鲁斯停住了。克拉克怒视着他，但布鲁斯俯身又吻上胯骨的淤青，吻上他大腿内侧，那瞪视不见了，转而消融在一阵惊诧的气喘里。刺激之下，克拉克的勃「」起重重撞上布鲁斯。克拉克嘶嘶地喘着气，手掌僵硬地悬在布鲁斯脑后，手指大张。

布鲁斯伸手抓住克拉克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接着，他吻住了克拉克，享受着他发出的每一丝声响：尖锐，讶异，放纵。克拉克的手指攥住他的发丝，布鲁斯允许自己沉入克拉克引导的节奏里：起初，他们很慢，惬意而舒适。两人一起动作时，连绵不断的细雨也化成了温和的呢喃。布鲁斯迷失在了克拉克的欢欣里。等到克拉克叫出声，弓起背时，就连那呢喃也消失了。布鲁斯耳中只剩下克拉克沙哑的呼吸，和他自己的沉浸在不配拥有的欢乐里急促跳动的心脏。

他们躺在一起，听着第一批鸟儿迎接清晨的鸣唱。克拉克的眼神困顿而满足。“谢谢你。”他说。

“我还没完呢。”布鲁斯说。他吻了吻克拉克的锁骨，手附在他胸膛之上，读着克拉克的体征：心跳，毛细血管扩张，呼吸频率。等他确定克拉克已经准备好接受更多时，他开口了：“我现在想看着你的脸。”然后他伸手，又握住克拉克。

克拉克喘息着，渴望着。他在布鲁斯的触碰下敏感地颤抖。他立刻又硬了（如此年轻。布鲁斯有些好笑地想），在布鲁斯手中急切而渴求。

“噢，我从没感觉——这实在太好了，这——”克拉克安静了，闭上眼，全副心神转内。湖上的雾要散了，光线给雾蒙蒙的银色镀上了一层白金。布鲁斯将克拉克带入极乐，带入释放，他看着克拉克的脸。他看着他的前任敌人在他手下放纵自我。最终，他在这信任与信念中也找到了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