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ymond

锁 上

天雷,约P软件,微Dom/Sub,有道具,chastity。

不喜点叉。


叶修给他上了锁。

走路时会在双腿间摩擦,冰冷的金属扣和皮带,孔洞里塞着的中空弯曲小金属棒。

“我要回家去一趟。”叶修说,他躺在他身后,左手搭上腰,伸长了来摩挲禁锢在铁笼里的阴茎。这只手前不久还痉挛着,差点没拿住第十赛季的冠军奖杯,现在又恢复了常态,跟它的主人一样稳定、可靠。

“扎手。”叶修埋怨,他揉搓着冒着青茬的会阴,“回去自己剃干净。”

周泽楷发着抖。他摆着一个很乖巧的睡姿,右手垫在头下,但仔细看,两只手却都被困在无指手套里,套口的绳索被叶修打了死结。哪怕左手向下安抚肿胀,却只能无助的隔着两层皮革揉搓。

“愿赌服输。”叶修又说。他的东西还软软地塞在他身后,像是下了战场的枪擦了油,装进枪套。他便是叶修的枪套。

这个念头蓦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痉挛了一下,阴茎又要抬头,颤抖着往前的龟头却被银色的金属卡死。叶修也胀大了一圈,开始在他身体里懒洋洋地抽插,精液已干涸,他的动作有些涩。

周泽楷又痛又爽,下身被捆得发疼。

“难受。”他低声说。

“撒谎。”叶修轻笑,“不许碰前面,就这么射。”

***

一切开始于第八赛季。

连续两年取得四强,战队前进的压力压得他举步维艰,他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瞪着黑暗中灯的轮廓,或是起床撩开窗帘,看青黑的天幕上稀疏的星。一、二、三、四。他来回数过好些次,一次,又一次。来日,江波涛关切着看着他的黑眼圈,方明华要他好好休息。他沉默地点头。但往常加诸自身的抚慰现在却再也无法让他进入梦乡。他战战兢兢向从未涉足过的领域伸出了试探的触角。

昵称,水之钟,他左手捂着下身,右手拿着手机对着镜子拍了一张从肚脐到腿根的照片。大腿笔直,中间的缝漏出点阴影和暧昧,线条柔美,人鱼线隐隐绰绰。相熟后见面,叶修总喜欢揉搓他的腿根,哄着他盘住他的腰,然后肏他。他肏得凶狠,肏得他双腿颤抖。叶修就会凑上来吻他,说他就爱他这样。

“第一眼看就喜欢上了。”叶修说。

他将照片上传到资料里。

“sub寻dom,线上,不露脸。”

赢,他一败涂地。

若输,则是万劫不复。

他在飞海app的聊天室遇见了叶修。

叶修不知道是他。

他也不知道那是叶修。

此前他已遇见过三人,一个甫一见面便发了一张私处的大照,被他拉黑,另一个又没聊几下就让他掰开屁股拍照给他,第三人倒是平平静静跟他聊了一天,第二天删了他,说他“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没劲,还不给看脸,长得有多见不得人?”。

第三天,叶修披了个“一叶之秋”的马甲给他发了条消息。给他发消息的人很多。他看着这昵称,问他是不是荣耀粉丝。叶修说是。他回哦。叶修问他你也是吗?他回嗯。

他们就这么聊下来了,叶修说他好几年不用这软件,但最近压力大,他失眠。周泽楷回了一句他也是。

聊了一周,叶修问他要不要试试。

试试。

他叫他开了视频,让他自己撸,就一个要求,他说他能射,他才能射。周泽楷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褪了裤子,小心翼翼地把脸放在摄像范围之外,然后他点了视频申请,开了外放。叶修兀自不满意,叫他跪上去,用后面朝着摄像头。

他应了,转过身,两条长腿在椅子上叉开跪着,中间垂了个半硬不硬的小东西。他揉搓着阴茎,把包皮从龟头上抹下,带着茧的指腹刮过前端。他硬了,浑身上下耻得泛红。音响里传来的呼吸声让他头皮发麻,他无意识地蹭着椅背,但不够,还不够。他开始担忧自己射不出来,哪怕等对方发了号令。

直到叶修真的开口。

“做得很好,射吧。”叶修说。

他脑中有一声炸响,像是有人在纯白的背景里蓦地点了一滴墨汁。从未有过的高潮席卷了他的身体,他眼冒金星,头脑发昏,再也跪不住,哆哆嗦嗦地趴伏在椅子背上呜咽。他猜测着对方眼中的自己,那必然十分狼狈。他知道他屁股形状好看,白生生,有点肉,让人看了想扒开来肏——前两个约他的人夸他,就连最后一个骂他的也在长篇大论里可惜这屁股安错了人,合该给个浪货才算物尽其用。

可——

这是叶修啊。

他拼死扒着椅背,半点不敢回头。大腿合拢,想遮掩住一片狼藉。音响里传来一声轻笑,他便软了腰。周泽楷深恨自己把音量开的过大,乃至对方的一呼一吸都能牵动他的脆弱的神经。

***

周泽楷粉了叶修七年。

他初中时交过一个女友。那时,他窜到了一米七,相貌有几分未来风靡联盟的男神影子,BBS上稳占校草宝座。十五岁,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周泽楷收情书收到手软,最终众望所归地和隔壁班的班花在一起。班花是个荣耀粉,粉嘉世。轮回主场迎战嘉世那天,便拉周泽楷去看比赛,叶秋出场,三名轮回选手试图割裂嘉世队形将他斩于马下,却被他一拖三,狼狈万分。周泽楷看得入神,从此一叶之秋舞动却邪的身影,就永远的铭刻在他心里。

回去他便买了第一张账号卡。

班花后来跟他分了手,原因是他不上课的时候就在打荣耀,再也不陪她,打竞技场还不愿意跟她22。

他不是唯一一个沉迷荣耀的人,班上的男生,十个有八个玩荣耀,玩荣耀的人中,十个又有八个喜欢叶秋——剩余两个大概喜欢韩文清。嘉世地处杭州,离上海极近,本土的轮回战队又极其不给力,嘉世在他们心中大约从杭州的战队扩展成为了南方战队,代表着鱼和米、棉毛裤和豆腐花的荣耀。

周泽楷便被拉入了这样一个组织。

他这个粉丝,做得跟通常意义上的粉丝不太一样。他克制而拘谨,哪怕后来进入职业圈,与叶修同在联盟共事,也未曾主动找寻过嘉世的队长。

叶修对他而言,是当初惊鸿一瞥的璀璨,是前进的方向,也是——性幻想对象。一开始是穿着战甲的一叶之秋,后来见过面,便成了一个懒散拿着烟的身影。初见后他当晚便做了梦,梦里,叶修站着肏他,肏射了便让他跪在床上,掰开他的臀肉,看精液怎样往外流,往穴口洒烟灰。他被烫得哆嗦,想往前爬,后面人掐着他的腰,让他乖一些,别乱动。

***

叶修不让他叫他主人。

“叫哥也好,叶哥也罢。我想要sub,但我不想要奴隶。”他说。周泽楷弄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分别,叶修向他看了很久,说他要是认识的dom多一些,可能就懂了。

叶修给他买了一个项圈,拿在手里。

“以后如果见面了,我就给你带上。”他说。

他们一周视频一两次,每次都在凌晨往后,两三次后,叶修就露了脸,通常带着一脸难掩的疲惫。周泽楷一直避免拍到自己的脸,后来叶修嫌他这样跪起来不方便,叫他买了眼罩和口罩。周泽楷不知道他退役了以后在做什么,他听轮回网游部的人抱怨过,说他在第十区里兴风作浪,弄得开荒工作太难做。周泽楷便礼貌地笑笑,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忙,对方受宠若惊地说不用,周队您有更要紧的事,把好战队方向就好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常规赛一场一场的打。轮回积分位列前三,前面是微草和蓝雨——但不够,周泽楷从队友神色中看到渴望,看到期待,粉丝给他寄信说想看轮回得冠军,他沉默地把这些通通背在身上,推着轮回向前,像西西弗斯推着巨石,一步一步往山顶前去。

担子越重,他便越期待卸下这一切的时刻。叶修的花样很多,几乎不带重复,每次结束,周泽楷都躺在床上,四肢变成了水。他脑海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轮回,没有荣耀,没有冠军。他睡得很香,梦里只有他和叶修,两个人靠在一起,在上海看没有几颗星的夜空。

***

常规赛打完时,轮回反超微草到了第二。

周泽楷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所以这些天,他的脸上也有了分笑意。他与江波涛做着对打训练,经理却喊他过去。

他毫无预料地看到了叶修。叶修穿着白衬衫,休闲裤,头发蓬乱,笑意盈盈地跟经理谈着生意。他看到周泽楷,向他打招呼。他想开口,又闭上嘴,终是没喊出那句叶哥。

“小周还是不爱说话。”叶修说。他红了脸。听见对方的声音他就有点软,身体又有个地方有点硬。他双手撑在轮回经理沙发侧面,宽厚的沙发靠背遮住了他的下身,他轻微地蹭了蹭,向上天祈求江波涛不要在这一刻关注他。

他完全听不见双方的谈话内容,满心满眼都是叶修,直到江波涛拿出账号卡,叶修开着无浪开始跑任务,他才凝神,凝神之后便是狂喜与担忧。喜的是这是天赐的机会,忧的是这一切还不未能板上钉钉。他此刻顾不得自己那点小心思,想帮着谈话,却又开不了口,只能忧心忡忡地望着经理和叶修打着机锋。

一切谈妥,叶修起身离开。

周泽楷下意识地便追了上去,他在角落堵住叶修,抱了上去,不顾对方的惊愕,把他压到墙边,低头将鼻子埋进了对方的肩窝蹭了蹭。

“小周你干嘛——”叶修推他。他的口气冷冷淡淡,带着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又有分不易察觉的慌张,周泽楷忽然有些委屈。

“叶哥。”他闷闷地说。

叶修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一只手压住他的头发,把他按在怀里。另一只手揽过了他的腰,顺着脊柱摩挲,然后拍了下他屁股上的肉,又卡住他的腿根,中指往臀缝里抵。

“这么巧啊。”叶修说,他又恢复了往常的镇静,“多大人了,起来,小心监控。”

周泽楷嗯了一声,放开他,只是下体还靠着他,试探地蹭了蹭,叶修也抬了头,他便放心了些,觉得自己大概对他在线下也是有吸引力的。他比叶修高一点,此刻低着头看他,又觉得他只有离他上次在赛场见到时又瘦了些——视频里倒是看不太出来。

“你住哪儿?”他问。

叶修报了酒店名字。

“我送你。”他拉住他的手,带他下了停车场。周泽楷前一年趁夏休期学了车,拿了驾照,买了辆特斯拉model s,但轮回队员出行一直有保姆车接送,他母亲更乐意乘地铁出行,所以到现在,他才第一次带人。

到了地点,他从车里拿了围巾围上,遮住大半张脸,跟着叶修下车。叶修定的旅店是在一个平价连锁酒店。房间里灯光白晃晃,有些阴森,单人床上的床单也起了皱。周泽楷许久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叶修让他自便,他去洗漱。洗漱完在腰间围了个浴巾便出来,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轻车熟路得仿佛他俩已经做了几百次似的。他从酒店抽屉里拎出身体乳,递给周泽楷。

“去弄弄。”

他抬头看着叶修,不知所措。叶修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拿回那个小瓶子。

“就真睡觉啊?”叶修说。

周泽楷摇摇头。

“没……弄过。”他轻声说。

“你上次在视频里不是挺好的嘛?”叶修问他。

“不是……”他皱皱眉,“算了。”

冲澡时,他食指沾了点沐浴露,试探的塞了一指进去,又拿淋浴头掰开穴口往里冲,滚烫的水流激得他一激灵。想到叶修在外面,躺在床上,只有腰间围了个围巾,他脸便红得很。

他浑身湿湿软软,水灵灵地出了门,叶修正躺在床上,见他出来便看向他,腰间的浴巾随意扔在一旁,阴茎软软的锤在黑色的密林中。

周泽楷的下身却是光滑的。叶修一直让他把阴毛剃干净,他昨日才剃过一次。

他犹豫了片刻,走到床边,低着头,跪在地板上。

叶修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脸颊。叫他上来,地上太冷。

他便上了床趴着,大腿微微岔开。叶修拍了拍他的屁股,叫他撅起来一点。周泽楷照他说的做了,头深深埋在床单里。耳后一片红。叶修还不满意,抬着腰往他身下塞了个枕头,然后才捏捏白面一样的肉团,又打了一巴掌。有了这么个高度,周泽楷的腿更开了,隐隐约约能透过缝看见不住收缩的穴口。

“真漂亮,你这里好认。”叶修夸他,又戳了个指头进那缝隙点点凹陷的地方,那肉穴便仿佛惊惶似的猛地一颤,叶修扒开臀肉,几乎将他那穴拉扁,大拇指揉了揉,然后倒了半瓶身体乳上去。他就着这乳液往里头戳弄,随意戳弄,也不注意力道,戳的身下人时而呻吟,时而呜咽。叶修玩了一会儿,又起了坏心,照着穴口使劲弹了几下。周泽楷一抖,却是直接就射了,白液一股一股地喷到被单上。

叶修却是没想到,他手下没轻重,那几下还挺疼的,本以为对方会萎,哪想到结果正巧相反。他把人翻过来,周泽楷眼角绯红,挂着几道水痕,眼神涣散,说不出话,显然是情动到了极致。叶修凑过去看他,他便缠上来,埋进他怀里不吭声了。

叶修调整角度,示意他俯下身舔他。

周泽楷便顺从地低下头去。

***

叶修消失了。

周泽楷没有叶修的联络方式,只有他的QQ。君莫笑的QQ已经将近两个礼拜没上线。他就像蓦然出现在周泽楷生命里的一朵烟花,在黑色的夜空中炸响,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泽楷忽然发现叶修与他的关系几乎纯粹是肉体的,开始于网络,在杭州与上海的狭小酒店单间里展开,又止步于赛前赛后交握的双手。他们间的关系很浅,浅到周泽楷不知道叶修的家在哪,浅到叶修一旦决定不联络周泽楷,周泽楷便再也找不到他。

只是,双腿之间那一块沉甸甸的金属总是彰示着自己的存在感,略微向下的弧度,强硬地按住了任何可能的荷尔蒙浮动。难耐时,他蜷在床上,裹在被子里想着叶修。

这大概会是一个漫长的夏休期。

但世事难料。

决赛刚结束两天,世邀赛的消息就传到了他的耳边。周泽楷又喜又愁。他毕竟还踩在少年时代的尾巴,心中有着站在世界舞台上跟好手们一较高下的决心。经理给他们定了第二天飞往北京的机票。当晚,他赤身裸体地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被束缚的下身,心中一片茫然。

他拿出手机给叶修发了个消息。

第二天,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皮带,金属扣的。扣在低腰牛仔裤上。虹桥机场的安检员并没有让他抽掉皮带检验,只是拿着探测器一扫而过。过去了,周泽楷捂着嘴叹了口气。气息吹过,他掌心有些刺痛,拿远点看,才发现苍白的掌肉被掐出了几个印子。

叶修没有给他回消息。

走出机场,他和孙翔站在北京蓝白的天空下,热浪层层向他俩打来,周泽楷看见一群麻雀在他们头上盘旋地飞过,又飞回屋檐。他盯着它们发呆,脑内从机场安全想到叶修说话时带着的儿化音。

***

夏天来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