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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祭祀

拉斯塔哈从未想过他会和祖尔以这种方式重逢。

神王设想的是在死去后的世界里,堕落的,被烧成灰的先知灵魂会在另一个世界因为他的背叛备受折磨,而那时候,他也同样作为一位赞达拉逝去帝王的灵魂,也许那时候这位先知会愿意说出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背叛他的原因。而不是现在这般,拉斯塔哈被侍卫隔得远远的,通过剑刃的缝隙间看到被绳索和法术束缚的祖尔,他跌坐在尘土中闭着眼睛,皮肤苍白的就好像死了一般,闻起来也像个死尸,散发着堕落的气息。

是了,他是死过一次了。

神王试探的朝他走去,那位先知醒了,祖尔睁开眼睛,戈霍恩的堕落之血让他双眼血红,他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拉斯塔哈,被塞住的口努力露出了一个笑容。他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侍卫们这样回答神王,但拉斯塔哈执意要听祖尔说话,他们摇了摇头。

先知已经疯了。

侍卫取下塞在祖尔口中的东西,那位素来少言寡语,诉说预言的先知立刻吐出一串恶毒的诅咒,拉斯塔哈在震惊之余,才反应过来祖尔是在说他。他从他们的遇见开始说起,年轻国王的骄傲,自负,对待政事的懈怠,拖延,在战争中的莽撞,固执,先知的嘴里流出血来,嗓子嘶哑,拉斯塔哈都不知道祖尔居然将这些事情记得那么清楚,又有那么多的怨言,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帝国的先知固执又执拗,偶尔他会在议会中讥讽他的政敌,但他从来没有像这样丧心病狂的直白说出他的愤恨,神王令那些惶惶不安的侍卫都退下,终于对祖尔说了一句。

“可是你那时候并没有说这些”。

但祖尔没有听他的,他喘息了一会儿,开始诉说起昔日赞达拉的伟大,他童年的初次预言灾难时的情景,这个繁荣的帝国在走向暮年,而他预言的能力日益强大,他看到了一切,一切的黑暗,又不得不因为帝国的稳定选择隐瞒。可他看到的只有黑暗,就好像上涌的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众人都觉得他是个灾星,也有人说是他带来了厄运,可他没有对任何人诉说过他的命运。

而这就是他的命运。

祖尔浑身颤抖,他缩成一团喃喃自语,夹杂着一些拉斯塔哈从未听过的语言,转而又像一条待宰的鱼开始激烈的挣扎。

“他要降临了!他要降临了!主人!原谅我!”

他尽力的嘶吼,神王几乎能闻嗅到来自先知喉咙中的血,他思忖片刻,拿起一个水壶,将一些清水倒在地上,被束缚的先知像一头野兽那样,保持着跪趴的姿势,伸出舌头去舔舐地上的水。

这个躯壳似乎是祖尔,但是又好像不是他了。

拉斯塔哈朝着堕落的先知伸出手,但是被缚的先知打了个哆嗦,躲开了他的手,他血红的眼睛里有了一些光亮,低沉的嗓音就好像在讲述预言。

“你……投靠了邦桑迪……讨价还价的洛阿……你出卖了你的血脉……塔兰吉……她会怎么想……”

神王没有回答他的话,神王不需要回答任何人的问题。

可这就是祖尔想要表达出来的全部了,他热爱着这个国家,无时无刻不希望它能够重拾往日的荣光,他忠于自己的君主,只是贤明的,能够光复赞达拉的君主,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而不是任何一人,也不局限于任何一人。

拉斯塔哈按住了祖尔,先知的皮肤冰冷,散发着鲜血的气味,祖尔的头垂向一边,无力的挣扎了两下,似乎是知道了他将要做什么,可他仍然没有停下吐出恶毒的话语。

“你也要死了……我看到了……祖达萨……烈火…你的盟友……带来……”

先知低垂着自己的头,一如从前他立在神王身侧那般忠心耿耿,无论多大的灾难,他都能想到合适的修辞方式来形容,他有气无力的倾吐着预言,以至于拉斯塔哈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任凭神王的律动摇摆着身体,手臂软绵绵的怂拉在身体的一侧。

“还有……”

他继续说着,先知不是什么健谈的人,似乎是觉察到他的话语会被人当作预言,他经常斟酌自己的话语,不开玩笑也不轻易替他人做决定,但他今天的话似乎是要把一辈子的话都要说尽了,祖尔喋喋不休的说着,仿佛戈霍恩的堕落之血和神王对他做的事搅坏了他的脑子,直到拉斯塔哈掐住他的腰背,难以被取悦的先知才开始放肆地呻吟起来。

他也从不,也不敢去评价神王对他做的事,虽然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沉溺于性事,但在床上祖尔总是带着那么点咬紧牙关的沉默,只有在偶尔几次“过于操劳”才会恳求休息,但没有哪次是这样,祖尔靠在他曾经的君主怀里哀求他慢一点或者这样更好,他语无伦次的尖叫着,那张用来预言的嘴此刻也变得识相了许多。

“哈……这样最好,就是这样……这样比较……等等……这不是……”

他又变得不像祖尔了。

拉斯塔哈按住先知无力蹬动的腿,祖尔从不会暴露自己的弱点,但他身体的反应会出卖他,神王知道怎样做,他的先知会浑身颤抖,咬紧牙关,而又怎样做,他的先知会忍不住逾越的挣扎。拉斯塔哈握住了祖尔的脖子,那上面的脉搏竟然还在跳动,而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先知居然还在说话,他俯下身,想要听听他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呢。

被扼住喉咙的先知发出难耐地呻吟,他伸出的手腕还带着方前缚住他的绳索,他对着他昔日的国王伸出手臂,喃喃自语。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神王没有回答,神王不需要回答任何人,被扼住喉咙的先知也再说不出一句话,任凭他的国王盯着他,高潮迫近时,祖尔似乎是想要爬走,但又被他的国王无情的拉了回去,他现在没有任何力气了,说不出话也没办法挣扎,只好任凭拉斯塔哈的精液射进他的身体里,喉咙间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

黑暗先知又重新被束缚了起来,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下,他彻底的昏迷了过去,神王离开了他的监狱,就好像这一个月来的每一次探监一样,没人会问发生了什么,也没人会问仍然苟活的先知说了什么。

神王不需要回答任何人,也无需回应任何人的质疑,他只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唯独不应该是个有血有肉的人。